两个小人儿!
一瞬间,石中玉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!
是她眼花了吧?到底是当娘的人,嘴里不说,心里却惦记,这些天想得厉害。于是,出现了幻视也说不定。
她使劲揉揉了眼睛,结果眼前的情景告诉她,她没有看错,她的两个儿子确实正在从一辆马车中下来。而随后跳下车的那个男人,令她的心有如重锤,瞬间就失血过度,无力跳动。
幻想过很多次见面的情况,真实的遇见却总是在最出乎预料的时候!
可是为什么?他们父子三人怎么会在一起?到底出了什么事?慕容恪究竟知不知道这两个宝宝是他的儿子?他这是要干什么?宝宝们跟他在一起,会不会有危险?
意外的遇见,意外的看到儿子,令许多念头一下子涌进石中玉的脑海、心头,严重阻塞了她的思维。她无意识地抓紧熊氏的手臂,用力之大,指甲几乎要掐进人家的肉里。
熊氏以为她是骤然看到慕容恪,吓倒了,忍痛轻轻扳开她的手,低声道,“那便是原来的裕王,现在的扫北王。”为了保险起见,石中玉的身份只有伙计、帮办和宅男知道,熊氏等在当地的暗桩只得到命令要全力协助石中玉,但具体要怎么做,石中玉到底是什么来头,人家全然不知。所以现下,还画蛇添足的给她解释。
而熊氏略一摇石中玉,她这口气才喘出来,不然可能生生闷死自己。
“虽然是敌对的,可扫北王真是天下少见的美男子呢。”毕竟是女人,熊氏忍不住八卦了一下,目光欣赏的投向慕容恪,“若他要征服的是女儿国,只怕早就得手了。”
他那样的人,就算在黑暗里,也会被人注意到。从他跳下马车的一刻,那绝代风华,就紧紧吸引了街上所有人的视线。他已经三十几岁,可风霜不但没有减损他的美貌,却更淬炼出成熟中的冷酷感。他的身姿依然健美挺拔,他的眼神仍然邪恶得纯粹,他的风格仍然是拒人于千里之外,他整个人就仿佛阳光下的死神,让人害怕,却又无法不迷恋,无法不仰望。
所谓妖孽,是无法复制的。
情不自禁的,石中玉的脚步带着她往慕容恪身边走。
熊氏连忙拉住她,急道,“别被他的外表迷惑,这个人很是残酷,从没听说他对任何一个女人假以辞色的。听说他以前在太府都时,有好男色之名,所以他才没有孩子吧?”
谁说他没有?他有,而且是两个。
石中玉僵硬的回头,看着熊氏,“那两个孩子是什么人?”她当然认识自己的孩子,她只是仍然不能确定,她眼睛看到的真相。
“从没见过,不知道是什么人?哎呀呀,扫北王从哪里找来的宝贝,粉雕玉琢的真是可爱啊。”熊氏赞叹着。而她的话,有力证明了石中玉确实没有产生幻觉,是左左和右右真的被他们爹带到了明镜。
“好奇怪。”熊氏又说。
“哪里奇怪?”石中玉紧张地问。
“这两个孩子不怕扫北王诶。”熊氏眨巴了下温润的眼睛,“在扫北王身边的,哪个不是噤若寒蝉?可你看这两个宝宝,居然去扯扫北王的衣服,果然初生牛犊不怕虎。”
是吗?是吗?是吗?
石中玉也感到很惊奇,其实她不应该有这种念头,可是她现在已经完全无法思考,只机械的做出各种反应。
一边的熊氏见她两眼发直,连忙拉她离开,生怕引起注意,带来无妄之灾。无论如何,一个低贱的平民这样看向一个贵族,看明镜的天,都是极失礼的。以扫北王喜怒无常,视人命如草芥的个性来说,若被他感觉到,只有一个死字可以解决了。
事实上,慕容恪感觉到了两道灼热的目光。不过他正被两个孩子缠着,当他回过头去,街边的人已经都垂下头去,没什么异常。
明镜的王府建在一个三岔路口上,并不像太府都那样,直接在贵族区,所以大门口人多眼杂。平时他总是下了马就进府,今天是第一回在门外逗留了片刻。
自从进了明镜,他就改乘了马车,也脱去了易容的伪装。他本来还能早回明镜,但一路上两个小魔星对什么事物都好奇,生生拖慢了他的脚步。他几度想发火,可这两个小东西极其聪明,居然看得透他的心,激他道,“你是胆子小,怕我陵王伯伯追上来吧?就知道你打不过我陵王伯伯的,说不定连我干外公也比不上。”
他当然看得出这小小诡计,偏偏他非要上当不可,因为他不能在两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面前丢脸,于是就依了他们。后来他才知道,这两个小子快五岁了,却没出过王府,心中不禁有了点怜意,就更随他们去。
这感觉也是很古怪的。不知为什么,虽然两个宝宝有时烦得他想杀人,却没想过要杀他们。
之前有一度,他对裕王这个人产生了兴趣。既然妻儿在京都为质,肯定也是反王吧?可是他没听过除他之外还有哪路反军。那么这个裕王到底是谁?
然而还没等他打听到什么情况,就已经离了太府都。问两个孩子,才知道他们叫石左左和石右右。大燕王朝的国姓是慕容,既然这两个孩子姓石,他们的爹裕王,肯定是外姓王候,他也就失了打听的兴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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