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，他已然相信，如果刚刚他不屈服，这葛灿真的会纵军士杀了他全家。想起后衙的妻小，他才是最后没敢赌这一把，才是屈服了。
现在看来，他幸亏赌了，不然，真的就要全家妻小都被直接斩杀了。
这会儿，他是真的知道厉害了。
那个石牧身边的人，比那个燕州刺史身边的人，还要手段多，心肠狠！
“宁兄弟，知道我干嘛不直接把这个芜城县给杀了吗？毕竟，有牧兄弟的话，我要杀了他，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，何必这么麻烦，还要跟他苦口婆心？再说了，这个芜城县，也让我挺生气的。”
出了芜城县县衙，葛灿问了宁城一句。
宁城微微摇头，这个问题，他刚刚在心里也琢磨过，有些头绪，但是，不能确定。
如果葛灿愿意说，那他正好愿意听。
葛灿道了：“杀了这个芜城县，很容易，也就是我一句话的事情。不过，还是留着他，替咱们办事吧。这是他的地头，各方面官员，他都熟悉。这放赈的事情，还是得他这样熟悉地头的人，才可能短时间办到。不然，杀了他，咱们强硬接手，虽然可以做到，但是，放赈的事情有很多关节，会很耽误很多时间去打通理顺。为了不耽误牧兄弟的事情，就只能够先留他一条狗命了。而且，放赈的事情，推芜城县出面，以后朝廷追究起来，也能够推这个芜城县出来当替罪羊。多少，能够有人替牧兄弟挡几只朝廷上的冷箭。”
“明白了。多谢葛公子指点。”宁城轻轻点头，表示记住了。心里也记住了一件事，那就是，这些公子哥儿，没有一个是简单人物。
他还年轻，不谙世事，好多东西，有的跟这些人学了。
“你也不要客气。你也总算是定城侯府的公子，虽然定城侯不在了，不过，以后，让牧兄弟出面，说不定还是能够让你袭了定城侯的爵位。你好好跟着牧兄弟做事啊。”葛灿嘱咐了宁城一句。
宁城听了，心里开始明白，葛灿这是告诉他，他不用计较身份，可以跟他们做朋友。
当然，宁城也突然明白，葛灿也不是出于好心才是这么结交他的。
大概，是他的姐姐是石牧身边的女人，他跟石牧的关系，以后会很近，所以，葛灿才是特意这么亲近他的。
明白这些，宁城心里也就坦然了。
“以后请葛大哥多多指教，我也会跟杨哥哥，齐哥哥多学习的。”宁城开始学会跟这些人相处的方式。
“好说，好说。”葛灿很满意宁城的反应。
杨书书和齐睿也是轻轻点头，然后道了：“以后都是自家兄弟，跟着姐夫好好干事吧。”
“多谢。”
看来，这是接受他进来这个圈子了，这多少让宁城松了口气。
几人从芜城县衙出来，走在街上，突然看到一阵骚动。
一群乞讨的人，大呼小叫的跑过去，大叫着：“有吃的了！有吃的了！芜城的财主，开始派吃的了！快去啊！”
听到这话，葛灿突然就是微微叹气的道了：“看来，还是牧少爷动作比咱们快。都怪那个芜城县，费了我不少口舌，才就范。不然，这回，先发吃的的人，就该是咱们了。”
“是少爷抢先了吗？芜城县的富贵人家，这么听话？”宁城好奇的问道了。
葛灿道了：“不是他们听话，是牧兄弟，太会说话做事，他们大概还会抢着干这件事吧。走，回去了，就是知道了。”
在回去的路上，还能够看到有人推着车，给生病了，走不动的人，送来馒头。给体力弱的妇孺送来馒头。还有城里的坐堂医生，被人请了来，给生了重病的人医治。
“牧兄弟的行动，真快。”这一幕，让葛灿都是佩服不已了。
葛灿心里明白，这些人，大概就是石牧在江湖上的力量吧。
如此说来，石牧在朝堂和江湖，都有力量了，那这个人的实力，自然更加深不可测了。
明白这点，让葛灿更加愿意追随石牧。
毕竟，跟着强者，更加能够出人头地。
葛灿等回到码头的时候，石牧还没有回来。
这点，挺出乎葛灿等意料的。
他们以为石牧已经先回来了呢。
不过，随后，葛灿也就想到，大概石牧还要走访更多的本地富商，所以，还要些时间才是能够回来，便是这会儿，去跟柳如烟汇报了下城里已经有本地富商，在给无家可归的人派发馒头和米粥，还有江湖人士，在街面上照顾老弱妇孺的事情，以让她可以放心了。
柳如烟听了，立即很高兴。
石战知道了这件事，没说什么，只是微微摇头埋怨柳如烟道了，你啊，就会给儿子找麻烦做。救济的事情，让朝廷管不就行了。
柳如烟道，朝廷要是愿意管，还会有这么多快要饿死的人？还说了，都是儿子在出力，石战就在家闲着，又没出力，那就不要管这么多了。
柳如烟是正妻，那是可以顶嘴他几句的。石战听了，觉得惹不起躲得起，有些服气的先躲着她们娘俩了。
又过个一些时候，石牧回来了。
柳如烟早就在等着石牧了，石牧一回来，就是把他叫到跟前来道了：“娘都听说了，城里面已经有很多富商在发馒头了。这件事，一定让你花费了不少口舌吧？”
齐睿和杨书书也都好奇石牧是怎么做到这件事的，也早就在一旁跟着听答案了。
宁城也当然没有缺席。
石牧马上笑着告诉娘道了：“事情看起来难，可是，真办起来，也还是算是顺利就办到的。礼多人不怪，我带着礼物登门，好好说道，五家会有三家愿意当做是做一回善事，发放一些馒头的。但是，之后，他们说，就管不了了。那我说，让他们先救急，让今晚不饿死人，明天朝廷就会接手这件事，他们听到了这个消息，也很高兴的。因为城里很多吃不饱的人，让他们很担心治安，有偷抢的事情发生，他们也担心民变，烧了他们的家产，所以，为了他们自己，也是愿意做回好事。虽然还是有些富贵人家不待见，但是，也没有关系，不差他们那几家。对了，葛兄弟他们也已经回来了吧？我回来的时候，已经看到了，有芜城县的官差，在街面上搭棚垒灶，要开粥厂了。这事儿，我早就知道，葛兄弟能够办好的。”
“是啊，先回来了。”见到事情能够这么顺利就是被办好，柳如烟心里可是满意死这个儿子的做事干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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