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殷殷怔怔地看着自己掌心的血痕，然后又生出另一只手，打开。
上面有着类似的血痕。
确实不是人类指甲能做到的事情。
但狐狸指甲可以。
毕竟，她总要做点什么，去防止自己压抑不住愤怒。
至于是什么时候不小心刺穿了掌心……李殷殷也实在想不出来第二个让她有那么大情绪波动的时候。
严格来说，面前这个也能算是“帮凶”。
但“帮凶”对此毫不知情，还问她：“介意跟我说吗？”
李殷殷并不介意。
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，原本在她问完前两个问题之后，就该跟叶槿聊一聊现在的情况——毕竟她也不能确定暗中针对她的人到底是谁，是同一拨人还是分开，目的又是什么，会不会做出损害普通人的事情，会不会想尽办法逼着她在游乐园大开杀戒。
虽说最后这条基本不可能做过。
但到底，未雨绸缪。
至于后面那个内容……李殷殷还真挺好奇，叶槿看完之后，忽视什么样的反应。
于是她幽幽地看着叶槿：“要不，你自己看？”
毕竟有些东西，用幻术展示，要比口述快很多。
九尾所通晓的幻术，完全可以定格一个人身上的时间。
叶槿虽然隐隐约约从李殷殷的表情上猜出了不对，但还是点了点头——在相信对方的情况下，幻术确实比口述方便很多。
全票通过。
这就导致，瞬息之后，叶槿脸上，头一次出现应该叫“我是谁我在哪”的茫然表情。
他终于明白了李殷殷为什么会问那句“你想不想杀我”。
照李殷殷在幻境中看到的场景，以及李殷殷的过往经历而言，人类修士杀妖除魔确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
李殷殷一直都觉得他是个人类修士。
他自然也不是为这件事露出的茫然表情，而是……“杀妻证道”是个什么玩意儿？
叶槿的第一反应，是他该给李殷殷解释一下，他们真的不是那个关系，所以幻境里面的状况完全不成立。
但莫名的求生欲使他把这句话吞回肚子，再开口时，说的则是：“我师父长得很年轻，声音也好听，曾经还有不少女孩子想给我当师娘。”
李殷殷心说这好像不关她事，但出声时还是很诚实：“后来呢？成功了吗？”
叶槿摇头：“师父曾于青梅有过诺言。”
李殷殷瞬间理解——青梅竹马，两小无猜，彼此惦记，未必不是一出好姻缘。
于是她随口说了句挺好。
叶槿却再次摇头：“那姑娘重伤失忆，由家中安排，另觅良人。”
李殷殷：“……抱歉。”
她确实没能想到是这么个神奇走向。
但也确实无意揣度他人长辈。
这回，叶槿倒是笑了笑：“师父说，修行之人，原本也是顾得了一头，顾不了另一头，能遇上他之外的良人，其实是好事。”
他却没告诉李殷殷，除这句之外，他师父还说过另一句。
【修行之人顾不上，小槿儿你却不能算修行之人，你顶多算是修行的狐狸。】
【莫要什么事都学了人啊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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