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国峰恍恍惚惚地走了,他的离去和到来都不影响赵家的工程,屋里、房后忙的热火朝天。
这才刚过九点,气温已在零度以上,北边房檐不住地往下滴水。
但这个温度,地还冻着呢。
赵家要盖仓房的空敞地在北墙前,距离赵家北房檐还有很大一段距离。不受房子遮挡,晴天就会被阳光照射到。
所以这里的雪早就化没了,随着多日的气温升高,地面往下四五公分沾冻,但能用锹挖开。再往下冻得比较实,但盖棚子不像盖房子,地基不需要有多深,西山屯的男人们挥起镐,硬生生地将其刨开。
张援民作为赵家搭棚的总指挥,在与西山屯的几个代表激烈地争论着施工方案。
在将这几个人说服后,张援民扯着嗓子喊道:“过来几个会瓦匠活儿的。”
西山屯人在这方面比较差,来这么些人才有三个会瓦工的,而且会的只是皮毛。
还好张援民并不需要他们做什么,不过是砌个土灶罢了。
就这样,张援民带着三个初级瓦工,还有两个帮工,在赵、李两新宅隔墙,也就是东墙下准备砌六口灶。
这回,赵家是真能跟食堂拼一下了。
这六口灶上也需要支立柱、搭棚子,王美兰叫来张援民做出指示后,张援民连连点头答应,然后带着人去落实了。
上午十点的时候,周建军骑着自行车,驮着赵春来了。
老丈母娘家大兴土木,离着不远的周建军过来看看是没毛病的。赵春把孩子丢给胡三妹,便跟着过来了。
一进大院,赵春看着院子、看看房子就感觉心旷神怡。
到了后院,周建军要帮忙干活,可赵军、赵有财、王强等人都闲着呢,又怎会叫他出力?
于是,赵春两口子就留下来跟亲戚、朋友唠唠嗑。
王美兰把自己当屯长的事告诉给了大女儿、大女婿,听得小夫妻一愣一愣的。
“哎呀!”反应过来的赵春一脸惊喜,高兴的不得了,激动地围着王美兰转了一圈,才拉着王美兰的手,道:“妈,这大喜事儿,咱高低得跟我大姥说一声。”
“嗯呐!”王美兰点头,应道:“眼前这事儿忙完了,妈就去。”
说着,王美兰又抬手指了赵军一下,道:“你弟马上要结婚了,也得让他们说说啊。”
“嗯,嗯!”赵春连连点头,而在不远处的李如海小声嘀咕道:“家祭无忘告乃翁啊!”
李如海话音刚落,就挨了身旁的李宝玉一胳膊肘。而与此同时,李大勇也轻轻地用胳膊肘怼了赵有财一下,老哥俩有这样的小动作,就说明他们又有谋划了。
“兰呐。”赵有财忽然出声,问王美兰道:“你们哪天去呀?”
“我看今天要忙活利索了,我明天就去呗。”王美兰如此应了一句后,就感觉不对,便对赵有财说:“完了也看看他爷、他奶去。”
不好厚此薄彼,既然打算给自己爹妈的都上坟,那就把公婆也带着吧。
很少有人像王美兰上坟这么勤,除了过年和特殊的几个节日,赵军上电视、上报纸了,王美兰去上坟烧报纸;她当上屯长了,也要去上坟。
如果真的有阴间,想来王大巴掌老两口和赵大柱子老两口肯定也如世间的赵家一样,生活得过的老滋润了。
“行,那就过去看看呗。”听王美兰还记挂着自己爹妈,赵有财心里很是满意,当即应了一声。
然后,赵有财又对王美兰道:“这眼瞅全化了,那啥……咱家不还有一个牛头呢吗?给它扒出来。”
“嗯?”王美兰闻言一怔,皱眉问道:“你要干啥呀?”
是,赵家还有一个牛头,是赵有财骑撞的那个老黄牛出的。王美兰留着那牛头,是准备留着她儿子结婚的时候,做扒(pǎ)牛脸的。
“这不开春儿了嘛。”赵有财道:“年后我们该上山打围,得上山打围,这是猎帮。完了你们不还要运送木柴吗?这是木帮。再有那啥……儿子要组织人抬参,这是参帮。”
说到此处,赵有财掰着手指头,道:“猎帮、木帮、参帮,这都得敬山呐。大勇说,这次大点儿整着。正好咱家还有个羊脑袋,那天我还留个野猪头,再算上这老牛头,‘咵咵’都给它摆上。”
赵有财只把话说了一半,李大勇和他说的是,过去这几个月,赵有财如此的不顺利。又是夜宿深山,差点没丢了老命;又是三番两次地误杀……家畜,丢尽了老脸。可见赵有财八成是犯点啥说道,应该找人破破。
永安屯会这个的,也就是老韩婆子了。但赵有财想起自己“出车祸”那天,那老两口子主动上门为自己充当阴阳先生的事,赵有财就气不打一处来。
见赵有财坚持不用韩家人,李大勇就又提出了敬山神的办法。
而这次敬山,还不是普通的敬,是按照李大勇所了解到的古代大型祭祀,以牛、猪、羊为祭品敬山,以求上山平安、顺利、发大财。
要是整个的牛、猪、羊,赵有财肯定不干。就算他干,王美兰也不能同意。但要是光要脑袋,那就好办了,赵家现在就有。
赵有财话音刚落,还不等王美兰说啥,就听他们身后有人道:“屯长男的。”
“我俏丽哇!”赵有财还算有涵养,只在心中痛骂佟友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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